第十八章

　　我和白莉媛母子相認之後，壹起生活了壹個星期，我也逐漸弄明白了她的生活起居，她其實是壹個很簡單的女人，平時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家裏，除了照顧我的飲食衣著之外，就是帶著我去江華教授那裏接受治療，我將她壹周內的行程做了個總結：周壹，超市購物、打掃衛生、烹飪新菜讓我試吃；
　　周二，帶我去江華處治療，陪我在家休息；
　　周三，讓我陪著逛街，壹起在外面吃飯；
　　周四，帶我去江華處治療，陪我在家休息；
　　周五，下午去網吧查賬，晚上有商務應酬；
　　周六，帶我去江華處治療，陪我在家休息；
　　周日，早上去兩家店裏視察，偶爾有和女伴活動。
　　可以說，除了到網吧店鋪照顧生意、跟女伴活動和商務應酬之外的時間，媽媽都沒有離開我的身邊半步，不是忙著實驗各種菜譜填飽我的肚子，就是拉著我做各種清掃衛生活動，雖然以她現在的經濟情況，完全可以雇傭別人來做這些事了，但是她仍然孜孜不倦、樂此不疲的親手來做，這點倒是跟我記憶中的壹致，無論住什麽樣的房子，在什麽樣的環境下，媽媽總能把周邊收拾得幹幹凈凈、清清爽爽，讓人壹回到家就有壹種溫馨舒適的感覺。
　　不過，在我的記憶恢復方面，進展卻不大，雖然依照江華教授的方式進行了前期治療，但是收效甚微，按照江華講的解釋，前期治療只是簡單的復健，目前最重要的是盡快啟動第二階段的場景重演，只有這種方法才可能收到奇效，不過他好像忘記了自己說過，這種尚在實驗中的治療方法可能也存在不良反應。
　　但是，據江華教授說：要啟動場景重演，必不可少的是場景中曾經存在的物品，或者是有關場景的描述，如果沒有充足的道具的話，很難完整的建立起場景，也就不能達到刺激記憶的效果了。所以，他每次都叮囑我，壹定要多去查找可能存在的道具，並將這些道具收集起來，然後交給他來布置場景重演。
　　這周六，當我和媽媽從江華教授那裏回來後，X1在經過壹個小區時，我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忙叫她停車，媽媽有些疑惑的停住看著我，我跟她說借了別人壹個東西要去還給他，剛才路過這裏就去壹下，並跟她說不用等我，這裏離家不遠，我懂得怎麽走回去，媽媽只好答應了我，並叮囑我早點回來吃飯，然後才駕車離開。
　　我目送著白色的寶馬車身消失在視線裏，轉身走進了這個叫“文景苑”的小區，這個小區看起來已經建好有幾年了，但是裏面樓間距很大，綠化做得很好，花園、遊廊、假山、噴泉壹應俱全，應該算是有點檔次的小區了，赭色石質外墻的樓壹共有四座，樓層並不高都在13、14層左右，我找到了1號樓，門口沒有安防設施，我直接坐電梯到達了108單元。
　　我按了下門鈴，過了半響，防盜門被打開，程旭那圓溜溜的大頭出現在門後，他見了我也不認生，用壹只手指按住嘴巴對我“噓”了壹聲，然後有點慌張的看了看裏面，捏著嗓子說：“妳怎麽今天才來啊，我不是說不要周末來我家嗎？”
　　“我媽今天在家裏休息呢，別吵著她。”我聳聳肩說：“今天剛好路過這裏，想起妳還有個東西在我手裏，就順便給妳送過來了。”“好了，現在東西交還給妳了，我走了。”說著，我把那張手機內存卡塞在程旭手裏，當然裏面有關那天網吧的視頻已經被我刪了。
　　“等等，妳那麽急著走幹嘛？”看我作勢要走，程旭又把我叫住了。
　　“東西已經還給妳了，我還留這裏幹嘛？”我不想多事，家裏媽媽還在等著我呢。
　　程旭那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卻開口反問：“妳那天好像很在意網吧裏那個美人阿姨的樣子，還把我的手機內存卡搶去，妳是不是跟她有什麽關系？”“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都與妳無關。”我有點不耐煩，這個小孩子真的很多事。
　　“哦，這麽說妳並不是很想知道那個美人阿姨的事情了？”程旭好像有些失落，我並沒有表示出他預想中的熱情。
　　“什麽事情，妳還知道些什麽？”他的話讓我提高了警惕，壹伸手變抓住程旭的上衣，目冒寒光。
　　“別激動，高狠帥，別激動，高狠帥。”程旭連忙抓住我的手腕，免得被我壹把提起。
　　“妳叫我什麽？”他的叫喚讓我皺起了眉頭。
　　“高狠帥啊，妳不是長得又高，看起來又很帥，就是不像是有錢的樣子，但是妳那天動手打人又狠又快，所以我就給妳起了個外號，很貼切吧。”程旭壹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但是他說的話卻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姓高，以後別亂叫外號。”我瞪了他壹眼。
　　“那不是都叫高嘛，有啥區別”程旭嘴裏還嘟囔個沒完。
　　“好了，別扯淡，妳跟我說妳前面的話是什麽意思”我打斷他的自我吹噓。
　　“那妳得先告訴我，妳跟那個美人阿姨是什麽關系？”這家夥還跟我提條件了。
　　“這個具體不能跟妳說，但是她是對我很重要的壹個人。”我淡淡的說。
　　“很重要的人？她看起來年紀比妳大很多，不可能是妳老婆。”程旭好像從我話中找到什麽似的，開始自言自語。
　　“如果說是妳媽媽的話，好像妳年齡又大了點，她應該是妳的姐姐或者阿姨之類的吧。”“好了，別猜了，趕緊告訴我有關她的事情。”我不得不打斷他的推理過程，要讓他這麽說下去半天都說不完。
　　“昨天下午放學後，我跟幾個同學去市二中的足球場踢球，市二中妳知道在哪嗎？”見我搖頭，程旭好像很滿意這種效果，他繼續說：“市二中就在帝豪山莊附近，帝豪山莊是本市首屈壹指的高爾夫溫泉別墅，能住那裏的都是頂級富豪，那個山莊裏我們這個區就隔著壹條江，過隧道坐公交車要1個小時。”“我們在市二中踢了2個小時吧，然後又跑到附近肯德基吃漢堡和辣翅——因為我媽昨天加班沒空回家做飯，所以就叫我在外面吃飯了。”“吃完後，我自己壹個人朝公交車站方向走去，剛好經過帝豪山莊的大門口，晚上這個時間門口車輛挺多的，都是保時捷、法拉利之類的豪車。”“我壹邊走壹邊看著，正好有壹輛加長的黑色奔馳S500停在了門口，因為前面壹輛蘭博基尼的車主好像跑去找門衛說什麽，把入口給堵住了，S500也動不了，我正好站在S500的後面，剛好透過搖下來的車窗看到兩個人坐在裏面，壹男壹女。”“那個女的坐在靠近我這邊的位子，她穿著件白色圓領連衣裙，外面披個黑色小外套，那連衣裙看起來很短，她白白的大腿都露在外面，長長的卷發披在腦後，對了她脖子上還系著根珍珠項鏈，由於她的頭都是側著靠在旁邊開車那個男的肩膀上，所以我看不見她的樣子，不過我當時想這肯定是個美女，不過不知道她是旁邊這個男人的老婆還是小三，因為她旁邊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已經有六十多歲的樣子。”說到這裏，程旭又停頓了下，好像在判斷是否適合繼續講下去。
　　“繼續說，別停。”我口中簡短的迸出幾個字。白色圓領連衣裙，黑色小外套，珍珠項鏈，我記得昨天下午白莉媛出門的時候便是這身打扮，她不是說跟幾個女伴壹起吃飯嗎，怎麽會坐在壹個男人的車裏。
　　“好好，我說了，等下妳可不要激動啊。”程旭想了想說。
　　“我正想走開，這時山莊裏面開出壹輛車子，那車燈亮的晃眼，我正要拿手去擋壹擋，剛好看到S500的後視鏡裏，那車燈剛好打在那個女人臉上，把她照得壹清二楚，我當場就驚呆了，這不就是上次網吧裏那個美人阿姨嗎？”“妳確定是她，沒有看錯人嗎？”我沈聲問道，手裏使了點勁，程旭的雙腳頓時壹半離地了。
　　“放手，快放手，衣服弄破了我會給老媽罵的。”程旭有點急著掰著我的手腕，我松了松手，讓他重新站穩。
　　“我就說妳不要急嘛，沒錯，我那時候認真看了三遍，那眉毛，那鼻子，那嘴巴，就是上次看到的那個美人。”程旭並未因為我的態度而有所變化，他語氣裏有點興奮，但是接下來他說的話卻讓我心情降到了谷底。
　　“她當時閉著眼睛，頭側著靠在那個男人肩上，另壹只手還挽著男人的胳膊，臉上的那種表情很奇怪，不是高興也不是悲傷，就像……就像……”程旭好像壹時找不到形容詞壹般，卡殼了半天，才接了下去。
　　“就像我媽當年在結婚照上，抓著我爸的手時候的表情壹般。”程旭的話讓我心涼了半截，媽媽不但跟壹個六十多歲的老男人私會，而且好像還是自願並且很享受跟他在壹起的模樣，這是為什麽呢？
　　“她壹起的那個男的長什麽樣子，有什麽特征嗎？”我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松開了程旭，另壹只手卻把防盜鐵門抓得緊緊的。
　　“額，我那個時候光顧看美人阿姨了，沒怎麽註意去看男的，不過那個男的頭發已經白了壹大半，臉上好像戴個眼鏡，穿件棕色的西裝，肩膀寬寬的，好像挺結實的樣子。”“沒壹會，那輛蘭博基尼動了，S400的車窗也搖了上去，很快就開進山莊裏面，這就是我那天晚上看到的，要不是妳把我手機內存卡搶走了，我還可以拍幾張照片給妳瞧瞧。”程旭說完，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嘟囔著。
　　我們兩個人此刻都陷入沈默，程旭是已經把話說完了，我卻是無心說話，這時屋內傳來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隨之壹個女人出現在程旭身後，她穿著壹件藕色棉質睡裙，壹雙白生生的大腿露在外面，臉上貼著白白的面膜，看不清長相。
　　“小旭，妳在跟誰說話啊，怎麽隔著個門？”這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熟悉，她應該是程旭的媽媽。
　　“媽，妳醒來了啊，我看妳昨天好像很累的樣子，所以就不想吵妳，這是我朋友高大哥，我們在聊天呢。”程旭看到母親走了過來，急忙朝我擠眉弄眼的，好像是想讓我配合他的說辭。
　　程旭媽媽邊走邊把臉上的面膜揭了下來，等她走到程旭背後，剛好跟我面對著面，我們倆視線相對，都呆住了。
　　“怎麽是妳？”我們兩個幾乎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
　　沒想到程旭的媽媽，就是我上周在鐵拐李家看到的那個女人，此刻她素面朝天，白凈豐腴的臉上沒有化妝，壹對杏眼下眼圈有些深，順滑的黑發綁在腦後，顯然壹副居家婦人的裝扮，跟那個在鐵拐李身上淫水四濺的蕩婦相差極大。
　　“媽媽，妳們原來認識？”程旭看到我們的樣子，有些疑惑的問。
　　我們雙目相對呆了半天，還是她先露出懇求的神色，有些淒婉眼神裏好像在求我，在她的兒子面前為她保持秘密，我心頭壹軟，隨口回答：“原來她是妳媽媽，我前幾天有去社區找妳媽媽辦事呢，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碰到了。”程旭對我的說辭毫不懷疑，的確以她媽媽的職業，我就是認識也很正常，程旭媽媽朝我輕輕點了點頭，眼睛裏透出出謝意。
　　看到程旭媽媽之後，我倒是不急著走了，嘴裏說著：“程旭，我有點事想要跟妳媽媽談談。”腳下卻自顧自的走了進去，程旭倒是沒有懷疑什麽，他估計巴不得跟我多聊壹會。
　　程旭媽媽稍微遲疑了下，我已經走到她的面前，她的頭差不多只到我的胸口位置，好像聞到我身上的男性氣息似得，她的臉上稍稍多了兩塊紅暈，好像想起什麽似的，向後退了壹步扭頭說：“小旭，媽媽今天有點累，午飯妳幫我去買下好嗎？”“我的包包裏有錢，妳自己去拿壹下，不準拿太多哦。”她又補充了壹句，程旭很聽話的去拿了二百塊出門了，看樣子這種事情他不是第壹次做了。
　　等防盜門關上，程旭媽媽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看了看我說：“妳……要不要喝茶，先坐壹坐吧。”我並沒有坐客廳的沙發，而是就近在餐廳拉了壹把椅子坐下來，這時候我才有閑暇觀察這個屋子，三室壹廳的格局，進門右手邊就是餐廳連著廚房，左邊隔著個玄關就是客廳，正面對著是三個房間，屋子裏的裝修有些時日了，可以看出屋主當年花了不少金錢和精力去裝飾，但是明顯現在已經很少去打理它們，家具上都積了壹層灰土，顯示出灰暗頹敗的氣息。
　　“妳別緊張，我只是想問問妳，妳跟那個拐子的關系是怎麽回事，怎麽開始的？”我看程旭媽媽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讓她坐下來說。
　　程旭媽媽這才放松的在我身邊的椅子坐下，緩緩講出她的故事。她姓鐘，名小箐，今年已經四十歲了，丈夫在八年前已經去世，只有壹個獨生子程旭。
　　她原來是本地人，通過招工進了街道辦工作，後來通過推選當上了社區主任，現在已經是第二個任期了，由於工作和個人原因，她壹直沒有再婚，獨自把孩子養大。
　　四年前，她社區內原三港公司的家屬樓趕上拆遷，鐵拐李是重點的釘子戶之壹，當時街道下了死命令，每個幹部都要包幹壹人，誰不能完成任務，就不用來上班了，鐵拐李是當中最令人頭疼的釘子戶，不但性格乖張、脾氣暴躁，而且身懷異力，動不動就會跟人起沖突，動手傷人的情況時有發生，街道裏人人都視其為大麻煩，最後鐘小箐躲不過，只好自己承擔說服他的任務。
　　鐘小箐沒想到，原本自己認為只是比平時更困難的工作，居然成為她人生的轉折點。鐵拐李不僅像預料中的難纏，自己每天上門給他做思想工作，主動關心他的生活，壹點都沒有打動對方，反而引起了他對女性的覬覦。
　　終於，在壹個下著瓢潑大雨的夜裏，鐘小箐上門勸說鐵拐李離開已經被拆了壹半的危房，或許是她淋濕的衣服激起了鐵拐李的色欲，或許是鐵拐李心存歹意已久，那個晚上她就在簡陋的地面上，被鐵拐李強行占有了。
　　事後，她曾經想要去報警，讓司法機關懲治鐵拐李，但是鐵拐李威脅她，如果她膽敢對他不利，自己的獨生子就會遭到報復，況且自己身為社區主任，被人奸汙的事情暴露出去的話，以後讓孩子在鄰裏間如何擡得起頭，無奈之下，她只好忍氣吞聲，但鐵拐李並未因此罷休，而是抓住她不敢聲張的命門，不斷的向她索求肉體，而她只能壹壹順從。
　　自從鐘小箐成為鐵拐李的女人之後，鐵拐李倒是不再帶頭鬧事了，在領導和同事眼裏，她是為單位立了壹大功，也多次得到上級的表揚，這時她反倒是對鐵拐李有些感動，在拆遷工作完成後，她主動幫鐵拐李申請了廉租房和低保，還幫助他辦起了修鞋攤子，本以為通過這些可以打動鐵拐李，從此了結他們之間畸形的關系，但是事非所願，鐵拐李並不願意放棄他們之間的肉體關系，反而變本加厲的要挾她，揚言要去上級部門揭發自己用身體爭取釘子戶的行為，她只好再次忍辱吞聲，從此壹步步的沈淪於鐵拐李的胯下。
　　於此，我對鐘小箐與鐵拐李之間的糾葛已經有了基本的了解，不過這些並不是我關註的，我繼續問她是否了解鐵拐李要求她扮演的角色。
　　鐘小箐說她並不是很清楚鐵拐李的想法，只是有壹次她穿著平常在家裏家居服去鐵拐李那兒，記得那天自己只是挽了個普普通通的發髻，但是鐵拐李卻顯得極為興奮，本來在那方面就很強的他，那天整整要了自己七次，只弄到兩人筋疲力盡為止。
　　從那天開始，鐵拐李好像對自己穿著和打扮有了特殊的興趣，每次都要她穿上90年代流行的衣服，打扮成家庭主婦的樣子，而且還不能穿自己以前的舊衣服，得穿上他指定的款式的衣服，包括那雙金色涼拖和高跟紅底鞋也是他給的。
　　而且，壹旦看到自己按他的要求打扮好後，鐵拐李就像變了壹個人壹樣，原本對待自己還算客氣的他，會變得十分暴虐專橫起來，不僅命令自己像奴婢壹樣服侍他，而且還常用極端下流的語言辱罵自己，好像把自己當成另外壹個人來折磨壹樣。
　　說到鐵拐李的變態嗜好，鐘小箐的臉上露出十分羞恥的神色，但是她微微翹起的唇角又好像陶醉在回憶中壹般，並不是想她所說的那麽深惡痛絕。
　　我繼續問她，鐵拐李把她當作什麽人了。
　　鐘小箐猶豫了壹下，有些躊躇的說：“我只是按照他的命令去做，也不敢問他為什麽，怕惹他生氣。”“不過，有幾次喝醉酒後，他折磨我的時候嘴裏會念著幾個字，好像是”小莉“、”莉兒“之類的，事後我也不敢去問他。”她又補充了幾句，但是語氣裏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好像對鐵拐李念念不忘的這個女人有些心存芥蒂。
　　我問她認識的人裏有誰跟鐵拐李所說的相似，她沈默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
　　雖然我心裏還有疑問，但是從鐘小箐口中也問不出什麽來了，她只不過是壹個單親母親，被鐵拐李用卑劣的手段征服之後，出於多種因素不得不屈從於他，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她的肉體和心理也逐漸對鐵拐李產生了依賴感，從而由身至心被鐵拐李完全控制，並任由他淫虐取樂。
　　對於她的遭遇，我並不同情，鐵拐李和她都是獨身，他們愛怎麽尋歡作樂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只是有些憐憫程旭，他知道自己母親不為人知的壹面嗎？
　　他知道母親的殘疾人情夫嗎？他又應該如何去面對這個事實？
　　我正要起身離開，在玄關處看到櫃子上擺了個相框，相框裏是張三人的合影照，照片中右側的鐘小箐穿著白色碎花連衣裙，清爽幹練的齊肩短發，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頭部向左側稍微傾斜，左邊是壹個年紀30歲左右的男人，發型是10年前流行的款式，濃眉大眼，鼻梁高挺，雙唇厚實，看上去五官幾分程旭的樣子，應該說程旭的輪廓很像他，從他與鐘小箐的頭部水平線看，他應該比鐘小箐高很多，他們中間是壹個2歲左右的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好像是商店裏成套的童裝，樣子就是個縮小版的程旭，這應該是他們壹家三口的合影。
　　不知怎地，我對照片上的男子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某壹處見過似的，但窮盡我那殘缺的記憶庫也找不到這個人，這個男的看上去也不是很英俊，但是很穩重很有安全感，應該是女人都很樂意親近的類型，可是我總覺得他那似笑非笑的嘴角透露著壹股邪氣，讓我從內心裏有些反感，而我越看到這個人，這種反感之意就越重。
　　“這個男的，就是妳去世的老公嗎？”我拿起相框指給鐘小箐看。
　　鐘小箐看著照片裏的男人，流露出壹種類似熱戀中女性的表情，她又扭頭仔細看了我半天，我發覺她眼中閃過壹絲恐懼的神色，反復將我和照片看了好幾遍，有些猶豫的回答：“是他，他已經死了八年了，妳還找他幹什麽？”她的話有些答非所問，不過我並沒有深究，我只是點了點頭說：“沒什麽，但是妳如果在乎妳兒子的感受，希望他能夠健康的成長，遲早必須了結跟鐵拐李的那種事，每壹個孩子都需要正常的家庭。”我的話好像刺中了她內心中最敏感的壹部分，她有些慌亂的撲倒跪在我的身前，雙手抓住我的褲管，臉上神色淒婉的哀求我：“不，不要讓小旭知道這件事，求求妳了，繞過我們壹家吧。”對於她的話我有些疑惑，我只是暗示她關於鐵拐李的事情會傷害到她兒子，為什麽她會如此慌張，我按捺不動，暫且觀察她的反應。
　　“放過小旭吧，所有的壹切都讓我來承擔，只要妳樂意，怎麽懲罰我都沒有關系。”鐘小箐見我絲毫不動，情緒更為激動，緊緊抱住我的雙腿，苦苦哀求，連自己的臉貼在我的腿上都沒發現，薄薄的睡衣下兩只豐碩的奶子都貼到我的腿上，她白嫩的臉頰在擺動中好幾次碰著我的下體，那柔軟滑膩的感覺讓我下身壹熱，褲子的襠部高高頂起了壹塊。
　　鐘小箐好像感受到我下身的變化，有些害羞的移開了臉頰，但旋後很快便想到什麽似得，臉上瞬間由恐懼轉為驚訝，並變得有些嬌羞起來，她整齊的白牙咬著下唇，好像要把原本已經很紅的嘴唇咬出血似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迷蒙。
　　我只感到兩只柔軟的手按住了我的襠部，很快拉鏈就被她們解開，壹陣冰涼柔膩的觸感之後，她雙手抓住我的陰莖，將它從內褲中解放了出來，由於我的陰莖正處於昂揚的狀態，脫出內褲的瞬間“啪”壹聲打在了她的臉上，白皙的臉頰頓時多了壹道紅痕，鐘小箐好像被我陰莖的長度和壯碩程度下嚇了壹跳，但隨之臉上卻浮現出貪婪的神色，愛不釋手的抓住不放，很溫柔的撫摸套動著，還時不時用她的臉頰去磨蹭著陰莖的頂部，我的陰莖已經在她的刺激下完全勃起了，粗壯的莖身壹根根青筋暴露著，暗紅色的龜頭已經暴露在外面，隨著她小手的擺動漸漸浮起壹層透明的粘液。
　　“小高，妳的……好大好長啊，是不是很久沒有釋放了，讓小箐幫妳舒服出來好嗎？”鐘小箐的聲音變得又嬌又媚，這種聲音我在鐵拐李家聽過，那是她被人操得高潮叠起的時候的聲音。
　　這個女人的轉變也太快了，前壹分鐘還像個疼愛兒子的母親，轉瞬間就成個了急不可耐的蕩婦，她看著我陰莖的眼神就像在海上漂流了幾個月的幸存者看到食物壹般，壹邊套弄著壹邊還伸出鮮紅的舌頭舔著我龜頭上的分泌物，下身傳來的快感讓我不由得激動起來，壹只手按在她的頭發上，向前稍稍用力。
　　鐘小箐很有默契的向前壹湊，那鮮紅的小嘴張合間，已經將我的陰莖納入口中，她款擺著頭部，眼神迷茫的看著我，嘴裏慢慢的向前移動，我只覺得自己的陰莖被壹個溫熱潮濕的洞穴包裹住，還有壹層些粗糙的肉條摩擦著莖身，隨著她的小嘴的不斷長大消失在那張鮮紅的洞口中，但即便是她將小嘴張到了極限，我的莖身還留了壹只手的長度拉在外頭，而她也不敢繼續嘗試吞入，開始搖動著頭吸允起來。
　　鐘小箐的動作純熟老到，每壹次當我陰莖頂在她喉嚨的極限處時，她都會用自己的壹只手抓住我的莖身，防止我過分的插入，而我卻顧不得這些，這個女人全身已經被鐵拐李調教得爛熟了，對於性和男人的生殖器來說，是她肉體不可抗拒的壹部分，所以我毫不憐惜的抓著她的頭部，把她的小嘴當作壹個容器壹般，主導著她為自己口交。
　　跪在自己胯間的鐘小箐，烏黑整齊的頭發，風韻猶存的鵝蛋臉，臉上那種逆來順受的神情，都極度誘惑著我去羞辱她，此刻的她跪在我的雙腿間，腦袋像撥浪鼓般被我抖動著，但是眼神卻無比的嬌媚，另壹只手甚至撩起自己的睡裙，主動撫摸著穿著蕾絲胸罩的肥白美乳。
　　我眼前有些恍惚，好像跪在自己腳下的女人已經不是鐘小箐了，而是高貴美艷的白莉媛，她不是也曾經像這樣子，跪在網吧衛生間的地板上，搖擺著頭為幾個小流氓口交嗎；她是不是也在某個夜晚，在某個豪華的小區內，為穿灰色西裝的老男人口交嗎？在我迷失的這麽多年裏，她的身邊究竟有多少個男人，她都為他們這般口交嗎？她也像這個鐘小箐壹般，淫蕩得看見男人的陰莖就遺忘了壹切，毫無廉恥的為他們服務嗎？
　　我手裏越發用勁，下身開始像性交壹般挺動著，把鐘小箐的嘴巴當作女性器官抽插，我猛烈的撞擊讓自己的陰莖更深入了幾寸，每壹下深深的頂動，她的臉頰上相應的位置就會鼓起壹大塊，她的眼睛裏潮濕得像要流出水來壹般，整張臉在我的胯下變得極為淫蕩下賤，但是卻充滿陶醉的神情，好像很享受被我暴虐的樣子。
　　我們維持這個動作大概十五分鐘左右，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門口傳來程旭的叫聲：“媽媽，開壹下門，我忘記帶鑰匙了。”聽到兒子的聲音，鐘小箐好像從美夢中驚醒壹般，搖擺著頭想要從我的胯下抽身，但這個時候我怎容得她脫離，壹只手牢牢按住她的頭，另壹只手捧著她的臉，下體開始用抽水泵般劇烈的動作開始快速作著活塞運動，鐘小箐掙紮了幾下，眼見沒有辦法脫離我的控制，幹脆閉上雙眼任由我抽動，而我卻想象著胯下就是白莉媛的樣子，對著那個潮濕的口腔迅猛的頂了二十來下，然後屁股壹放松，將壓抑了許久的精液全部射在鐘小箐的小嘴裏。
　　鐘小箐待我的陰莖完全射完變軟，才小心翼翼的將它退出，很細心的幫我放回內褲收好，並拉上拉鏈，這之後她才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理了理剛才被我弄得松散的頭發，走去開門。
　　程旭手裏拿著兩個便當袋走了進來，有點狐疑的看了看我們說：“媽媽，妳們剛才在幹嘛，怎麽我壹直叫都沒聽見嗎？”“小旭，剛才媽媽在陽臺上教叔叔怎麽辦理證件，所以沒聽到妳的聲音。”鐘小箐搶著在我之前編了個幌子掩護過去，這個時候她突然變得精明起來，思維反應都很敏捷，但是從剛才到進門後，她壹直沒有機會走開，我前面射在她嘴中的精液哪去了呢，不會壹直含在嘴巴裏吧。
　　“哦，我說妳怎麽聽不見呢，對了，媽媽，我買完東西還剩七十塊，還給妳。”
　　程旭沒有懷疑母親的飾詞，把便當放在桌上，掏出七十塊前放在鐘小箐手中。
　　他交還錢卻在原地站住不動了，鼻子抽了抽好像聞到什麽似的問道：“媽，怎麽屋子裏有股怪味道啊，妳們剛才吃什麽呢？”
　　鐘小箐臉上閃過片刻慌亂，但很快就掩飾好，自己裝作到處聞的樣子，左右看了看說：“傻孩子，還不是上周的垃圾袋還沒有扔掉，妳剛才出門都不會記得去扔壹下啊。”
　　看著程旭有些不好意思的在搔頭，鐘小箐迅速對我瞟了壹眼，我明白她的意思，舉步告辭：“鐘主任，我那件事就拜托妳了，只要妳幫我辦好，我不會再外面亂講的。”鐘小箐自然明白我所說的是什麽事，對於我表示會幫她保密的承諾她顯得很開心，臉上笑得像盛開的花兒似得，壹邊送我走出房門，壹邊嘴上說著：“沒問題，只要妳小高要辦的事，隨時都可以幫妳辦了，有空常來家裏玩啊。”
　　她的話好像有些壹語雙關，我顧不得去咀嚼其中的含意，推辭了她的送別，迅速下樓往回走去，白莉媛還在家中等著我呢，我應該怎麽面對她？